《对保健食品规范经营的观察》

　　一、前言

　　在32个食品生产许可类别中，相对于其他规模较大类别的食品行业而言，保健食品的产业规模和消费规模都无法与之相比，但随着保健食品对健康的积极作用正在得到更广泛的认知和共识，特别是新冠疫情以来，由于保健食品有助于提升适应人群的免疫力，不仅在降低非传染性疾风险有一定的积极作用，而且在降低传染性疾风险也有一定的积极作用，因此，对保健食品的消费需求有所提升。可以预见，在“健康中国”的建设中，保健食品产业具有更广阔的发展前景。

　　中国社会科学院食品药品产业发展与监管研究中心的“中国保健食品产业发展研究课题组”在跟踪我国保健食品产业的发展和大量研究的基础上，于2012年首次提出了我国保健食品产业健康发展需要完成从“发展中规范”向“规范中发展”的转变，同时，还提出了保健食品上市采取注册与备案“双轨制”、对保健食品施行“品种”管理和加强经营规范化监管等方面的建议，并继续进行跟踪观察和持续研究我国保健食品产业的发展。

　　经营（主要指市场营销和市场销售行为，下同）是保健食品产业（企业）十分重要的环节。由于保健食品的研发、生产、经营可以由不同的责任主体实施，三者可以具有较高的分离度，一方面，从分工角度看，这种相对分离的组织结构可以提高各环节的专业化程度，有利于效率的提高；另一方面，从管理角度看，也可能由于不同主体间的责任分担程度不同，互相监督和制约的衔接程度不够紧密，更多的关注于各自的经济利益和权利，而对涉及到消费者权益等方面的社会公共利益缺乏足够的重视。在这种状况下，如果经营环节从业者的道德风险较高，再加之管理和约束的弱化，就可能出现夸大宣传、虚假宣传、违法广告和欺诈销售，不仅严重损害消费者合法权益，对企业和产品品牌也是巨大的伤害。因此，在保健食品质量安全得到全面提升后，加强对经营环节的有效管理就显得越来越重要，更是保健食品企业要下大力气的常态化工作。

　　“十三五”期间，我国保健食品监管体制改革继续深化，保健食品产业发展面临更多的综合挑战和发展机遇。在新的发展阶段，对于促进保健食品产业健康发展形成越来越广泛的共识，在这些共识的基础上，达成共同愿景并相向而行。

　　二、监管持续发力规范保健食品产业健康发展

　　在保健食品产业“从发展中规范向规范中发展”的转变中，政府监管无疑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我国市场经济建立和发展中的治理经验和治理手段是一个不断发展完善的过程，对于一些比较特殊的食品管理和治理也需要不断的积累经验。多年来，保健食品监管改革不断推进，已经基本建立起适应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状况和生产力水平的保健食品安全监管体系，确立了“预防为主”“风险管理”“全过程控制”“社会共治”等科学理念，主要管理制度和法律法规框架基本形成，技术支撑能力稳步提升，保健食品安全标准体系基本形成，基层监管网络基本建立，监管信息化水平不断提高，风险防范和应急能力不断增强，产品质量安全水平不断提高，消费者的安全意识、选择能力和消费信心逐渐提升，我国保健食品监管的国际影响力和话语权不断加大。

　　“十三五”期间，我国对保健食品的监管持续发力，规范产业健康发展。

　　1.监管效率和效能显著提升

　　世界卫生组织和世界粮农组织在《确保食品安全和质量：加强国家食品控制体系导则》中指出：控制食品的责任在大多数国家都被不同的部门和机构分担，这些机构的作用和责任是不同的，但管理活动的重复、支离破碎的监管以及缺乏协调则是普遍存在的。从保健食品监管体制改革看，集中市场监管的职能和权限是重点，也是难点。由于过去保健食品监管的职能比较分散，涉及到多个部门，不仅产生管理和权责的交叉、重复和疏漏，而且大大增加了协调成本，降低了管理效率。保健食品监管改革就是要不断适应快速发展和变化的形势，促进监管更加科学化、高效化和精确化，提升监管效率和效能，实施科学高效的监管。

　　在保健食品监管制度改革的顶层设计和制度安排中，对保健食品的监管由“分段管理”向“品种管理”转变。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实施条例》，专门划分设立了“特殊食品”，既保健食品、特殊医学用途配方食品和婴幼儿配方乳粉，相应的，在新一轮的食品安全监管体制改革中，专门设立了“特殊食品安全监督管理司”，其职能是分析掌握保健食品、特殊医学用途配方食品和婴幼儿配方乳粉等特殊食品领域安全形势，拟订特殊食品注册、备案和监督管理的制度措施并组织实施；组织查处相关重大违法行为。通过对“特殊食品”实施全过程的“品种”管理，有利于提高监管的集中度和专业化，实现监管的效率和效能的提升，使监管更加科学化、高效化和精准化。

　　2.法律法规不断健全完善

　　科学完善的法律法规体系是保健食品产业健康发展和实施有效监管的基础。2018年3月28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成立以来，立法机关和监管部门先后制定出台了34部法律法规，包括2个法律、1个法规、10个规章、15个规范性文件、6个指南性文件。具体到各个环节：

　　准入环节：制定出台15部法规，占整体的44%，其中：规章2个，占准入环节的13%；规范性文件10个，占准入环节的67%；指南3个，占准入环节的20%。涉及到程序的法规5个，占准入环节法规的33%。实体法规主要是保健食品原料目录和保健食品备案产品可用辅料等方面。具体来看，审评审批有6个、原料有5个、备案2个，这三类合计13个，占准入环节法规的87%，说明了新《食品安全法》颁布实施后，随着《保健食品注册与备案管理办法》的实施，相关的配套法规正在逐步建立，特别是备案管理这种新的管理模式，相应的法规配套也在不断完善中。此外，准入环节的法规还有功能声称1个、实验与证据1个。

　　生产环节：涉及保健食品生产环节的主要法规已经由监管体制改革前的食药监总局颁布实施，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在原有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制定出台3部法规，占整体的8.8%，包括1个规章和2个规范性文件。

　　经营环节：制定出台12部法规，占整体的35.3%，超过了1/3。在涉及保健食品经营的法规中，规章7个，占58%；规范性文件3个，占25%；指南2个，占17%。

　　在保健食品法律法规的建立和完善过程中，在总结以往经验教训和借鉴发达国家食品安全管理理念的基础上，我国保健食品法规正在形成由强法为主向主强法和软法并行转变；由实体法为主向实体法和程序法并重转变；由行政管理手段为主向行政、司法和科技手段并用转变，法规体系的科学性、针对性和有效性不断完善和提升。

　　3.专项整治精准治理成果显著

　　保健食品生产经营中，违法违规不仅严重扰乱了市场秩序，更是危害到消费者的人身健康。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四个最严”指示的要求，政府监管部门开展了多次专项治理，严厉打击保健食品领域中的各种违法违规行为。

　　2019年1月8日，多部门联合部署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执法专项行动电视电话会议在京召开。整治行动自2019年1月8日起至2019年4月18日，为期100天，称为“百日行动”。市场监管总局、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安部、民政部、住房城乡建设部、农业农村部、商务部、文化和旅游部、卫生健康委、广电总局、中医药局、药监局、网信办等13个部门在全国范围内加大对“保健”市场重点行业、重点领域、重点行为的事中事后监管力度，依法严厉打击虚假宣传、虚假广告、制售假冒伪劣产品等扰乱市场秩序、欺诈消费者等各类违法行为。2019年2月16日，《关于开展联合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行动的公告》正式发布，重典治乱的“百日行动”正式拉开序幕。针对六个重点行业及领域、四类重点场所及区域和十类重点违法行为实施执法专项行动。截至2019年4月18日，全国共出动执法人员274.1万人次，对重点行业、重点领域、重点商品进行监督检查。其中，检查社区、公园、广场等人员密集场所28.2万个，宾馆、酒店等重点场所38.3万个，“保健”类店铺73.1万个，旅游景区、农村场镇、农村集市、城乡结合部等重点区域21.9万个。在全国范围内开展行政指导、行政约谈6.4万次，宣传活动19.1万次，协作执法4.2万次，清理虚假信息9.7万条，整改网站、APP、公众号1428个，关闭网站、APP、公众号3877个，撤销所涉直销产品备案49个，吊销食品经营许可证54户，吊销营业执照90户，捣毁制假售假窝点465个。在执法办案方面，全国共立案21152件、案值130.02亿元、结案9505件、罚没款6.64亿元；移送司法机关案件446件；受理消费者投诉举报4.4万次，为消费者挽回经济损失1.23亿元。“百日行动”开展以来，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先后5次曝光了100个典型案例。

　　2019年7月，中央“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领导小组印发了《关于在“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中开展专项整治的通知》，之后，中央纪委机关、国家监察委员会印发了《在“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中专项整治漠视侵害群众利益问题的实施方案》（以下简称《实施方案》）。9月9日，市场监管总局、公安部、教育部、农业农村部联合印发《关于在“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中开展整治食品安全问题联合行动的通知》，明确了总体目标、重点任务及分工、实施步骤和工作要求，以及组织协调机制、专项整治方案、督导检查方案、新闻宣传方案等具体安排。其中，实施保健食品行业专项清理整治，严肃查处保健食品虚假宣传和违规销售问题是整治的4方面突出问题之一。为加强组织领导，成立由市场监管总局、公安部、教育部、农业农村部等14个部门组成的联合行动工作组。9月11日，市场监管总局、公安部、教育部、农业农村部在京联合召开电视电话会议，部署开展整治食品安全问题联合行动。按照《实施方案》，由市场监管总局、公安部牵头，会同教育部、农业农村部等部门，负责开展整治食品安全问题联合行动。

　　为贯彻落实《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深化改革加强食品安全工作的意见》，2020年4月，市场监管总局等七部门印发《保健食品行业专项清理整治行动方案（2020－2021年）》（以下简称《方案》），继续保持高压态势。《方案》印发以来，各部门高度重视、周密部署、协同联动、有序推进，一手抓疫情防控，一手抓专项整治，督促保健食品生产经营者落实食品安全主体责任，初步形成条块结合、联合打击、行业自律、社会共治的良好工作局面，在打击保健食品领域非法生产经营、欺诈和虚假宣传、违法广告等方面取得阶段性成果。

　　2020年，市场监管总局以案件查办为抓手，以日常监管为手段，严厉打击保健食品非法添加、虚假宣传、传销和违规直销等违法违规行为，大力整治保健食品市场秩序；公安部加大保健食品犯罪打击力度，在“昆仑2020”专项行动中，将打击保健食品领域犯罪列为1号行动，重拳出击、严厉打击；商务部严格新增保健食品直销经营备案管理，督促直销企业做好信息披露等工作；文化和旅游部大力整治以文化活动、不合理低价游为载体进行保健食品欺诈和虚假宣传行为；广电总局要求各级广播电视播出机构立即停播违规保健食品广播电视广告，严肃查处播出机构违规行为；卫生健康委会同市场监管总局加快修订《按照传统既是食品又是中药材的物质目录》，进一步推进保健食品注册和备案管理。

　　与此同时，市场监管总局充分发挥12315热线和全国12315平台作用，畅通投诉举报渠道，指导各地根据常态化疫情防控要求，坚持线上线下相结合，以志愿服务、知识竞赛、视频动画等方式，科学有序开展丰富多样的科普宣传活动。卫生健康委高度重视老年人保健食品科普宣传，组织开展“2020老年健康宣传周”等系列宣传活动，制作老年健康教育系列科普视频。广电总局不断加强保健食品科学食用知识宣传。2020年，全国共举办保健食品科普宣传2.2万场次，参加人员214万余人次，发放各类宣传材料388万余份。

　　为进一步探索和健全保健食品长效监管机制，迅速扭转市场乱象，监管部门短时间内出台了《关于进一步加强保健食品生产经营企业电话营销行为管理的公告》《关于开展保健食品“五进”专项科普宣传活动的通知》《关于发布＜保健食品标注警示用语指南＞的公告》《保健食品原料目录与保健功能目录管理办法》《关于发布＜保健食品命名指南（2019年版）＞的公告》《药品、医疗器械、保健食品、特殊医学用途配方食品广告审查管理暂行办法》《关于印发＜药品、医疗器械、保健食品、特殊医学用途配方食品广告审查文书格式范本＞的通知》《食品召回管理办法（2020年修订版）》《网络购买商品七日无理由退货暂行办法（2020年修订版）》《侵害消费者权益行为处罚办法（2020年修订版）》《规范促销行为暂行规定》《网络交易监督管理办法》等12部法规，不仅进一步健全完善保健食品监管的法规体系，更是进一步规范保健食品企业的经营行为，促进保健食品产业在规范中发展。

　　可以预见，监管部门将继续贯彻落实“四个最严”要求，深入推进保健食品行业专项清理整治行动，坚持问题导向，突出重点环节，保持高压态势，持续净化保健食品市场秩序，不断增强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4.保健食品质量安全稳步提高

　　在对保健食品质量安全的治理过程中，政府不仅花费很大的气力，付出很高的治理成本，且取得了显著成效。体系检查是提升行业管理水平的有效手段，2020年是全国保健食品生产企业体系检查开局之年，各地完成保健食品生产企业体系检查335家，总体覆盖率达20%。通过对发现问题100%整改到位，进一步规范了企业生产经营行为，食品质量安全保障水平得到明显提升。根据监管部门公布的保健食品安全监督抽检的数据显示，“十三五”期间，我国保健食品抽检合格率大幅提升，安全性得到了有效保障。

　　“十三五”期间，保健食品样品抽检不合格率统计数据显示：2016年为1.70%、2017年为2.20%、2018年（第四季度）为2.1%，2019年（下半年）为0.4%，2020年，全国市场监管部门完成食品安全监督抽检6387366批次，依据有关食品安全国家标准检验，检出不合格样品147721批次，总体不合格率为2.31%。从2020年食品抽样品种来看，消费量大的食用农产品，粮食加工品，食用油、油脂及其制品，肉制品，蛋制品，乳制品，抽检不合格率分别为2.23%、1.18%、1.55%、1.26%、0.29%、0.13%。在此期间，保健食品样品抽检38644批次，不合格样品210批次，全年样品的不合格率为0.54%，第四季度的样品不合格率为0.50%，大大低于总体不合格率。从大排行看，保健食品样品合格率排在第9位，超过了其他25个类别。由此可见，我国保健食品质量安全有了显著的提升，我国保健食品质量安全是靠得住的，是可以信任的。

　　三、保健食品企业正在行动——努力做好规范经营的践行者

　　在“四个最严”的要求和指导下，经过监管部门、保健食品生产企业和行业组织等多方面共同努力，保健食品生产环节的产品质量安全得到根本性扭转，保健食品的安全性显著提升，消费者的食品安全得到保证。

　　随着保健食品质量安全问题的基本解决，保健食品经营环节的问题就更加凸显出来。多年来，由于多种原因，保健食品经营环节中的夸大宣传、虚假宣传、违法广告和欺诈销售等问题屡见不鲜、屡禁不绝，几成顽疾，不仅严重损害和侵犯了消费者的合法权益，还引发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严重阻碍了保健食品产业的健康发展。2018年12月25日，一篇“百亿保健帝国权健，和它阴影下的中国家庭”的文章引发了广泛关注。随着保健食品产业的发展和监管的不断强化，特别是“百日行动”以来，越来越多的保健食品企业对企业乃至整个产业的健康发展形成了越来越多的共识：

　　一是从发展中规范向规范中发展是保健食品产业必须完成的转型，需要共同努力才能加快这个转型。

　　二是一个良好规范的市场环境才能够使市场机制真正发挥择优汰劣的作用，只有清除害群之马，才能使公平竞争得以实现。

　　三是良好规范的市场是企业健康发展不可或缺的基础条件，政府对市场的治理是对守法合规企业最强有力的支持，降低了企业的竞争成本。

　　四是稳定企业对发展环境的预期，有利于企业在管理、质量、创新和市场等的投入，有利于遏制短期投机行为，有利于促进长期发展。

　　五是摒弃零和博弈，企业必须自觉承担主体责任，依法依规开展生产经营活动，守住法律的底线；主动履行社会责任，尚德经营，构建与利益相关方的和谐关系，对社会进步做出贡献。

　　六是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经营环境的整体改善需要每个企业的努力，需要及时而有效的行动，只有积跬步才能至千里。

　　保健食品企业特别是头部企业对规范经营行为的认识不断深化，这些企业认为，规范经营不仅仅是被动遵守和执行法规与监管的要求，更是对品牌的保护和竞争力的提升，因此大大提高了规范经营的自觉性和主观能动性。

　　1.响应迅速措施及时

　　消费者是市场的重要影响因素，通过多种途径和方法提高消费者的科学素养，提高消费者自我保护和科学理性消费的能力，学会“用脚投票”，通过“看得见的手”和“看不见的手”的共同作用，促进市场择优汰劣机制更好地发挥作用。基于此，百日专项整治中，监管部门将“科学认知保健食品，明白理性放心消费”作为重点之一，并发布了《关于开展保健食品“五进”专项科普宣传活动的通知》，在全国范围内组织开展保健食品“进社区、进乡村、进网络、进校园、进商超”专项科普宣传活动（简称“五进”活动）。这个活动得到很多企业的积极响应。

　　中国新时代集团是大型央企，旗下的新时代健康产业（集团）有限公司（简称新时代）不仅是保健食品行业中的大型国有企业，也是保健食品领域首批获得直销牌照的唯一一家央企。在“五进”活动中，新时代充分显示出大型国有企业在行业中的模范带头作用和应有的责任担当，积极响应保健食品“五进”专项科普宣传活动，在“五进”活动通知发布的当天，就迅速组织了对相关人员的科普宣传活动，是全国第一个落实“五进”活动通知的企业，随后又在全国多地陆续开展“五进”活动。

　　无限极（中国）有限公司（简称无限极）在《关于开展联合整治“保健”市场乱象百日行动的通知》发布后，迅速组织学习并紧急成立专责组，本着正视问题、承担责任、狠抓重点、坚决落实和集中整治与长效管理相结合的指导原则，全面开展自省自查自纠。一是及时制定了公司专项整改的“十项措施”，并为此开展“承担主体责任，落实专项整改——规范万里行”工作。为确保“十项措施”落实。公司成立了28个由行政总监担任组长的工作组奔赴全国90座城市，行程26.6万公里，协助并配合分公司落实专项整改，工作组举办了198场经销商座谈会，涉及6886人。二是为维护消费者合法权益，进一步规范经销商的销售行为，制定并发布公司《十二个严禁》文件，涵盖销售观念、销售对象、功效宣传、销售人员定位、宣传资料等五个方面。三是全面开展“自查自纠自检”，组织对专卖店的巡查及暗访。2019年1月14日至3月30日，全国30家分公司对7500家专卖店进行了2～3轮巡查。为巩固巡查成果，准确把握经销商对“十二个严禁”的掌握及落实情况，公司制定了“专卖店明查与暗访长效机制”，并在2019年3月1～28日期间对全国29省84个地市的专卖店进行了暗访检查。四是开展对全国专卖店规范经营专项培训。在巡查全国专卖店的同时，全国30家分公司对辖区内专卖店店主进行了167场规范专项培训，在进一步规范专卖店的经营行为，强化专卖店的规范意识等方面提出了更高的标准、更严格的要求。

　　2.建立健全规范经营的管理制度和管理机制

　　对经营活动进行合规管理，是保健食品企业必不可少的重要工作。对经营进行规范管理需要构建专业和系统的规范管理体系，建立健全管理制度和管理机制。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企业特别是头部企业更加注重建立健全本企业规范经营的管理制度和管理机制，做好相关制度安排，加大实施力度。

　　无限极在2002年正式组建专责经销商规范经营的管理部门，该部门从组建之初的3人发展到现在的50人，在管理组织和管理机制两方面落实规范经营管理。2004年，根据对经销商管理的经验教训总结，将相关管理制度梳理后，系统汇编成制度文件，并以《业务规则》的形式发布。考虑到经营状况的变化，及时解决新出现的问题，确立了“两年一修”的原则，坚持问题导向，先后八次对《业务规则》进行了修订，使之更具针对性和有效性。

　　汤臣倍健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汤臣倍健）成立规范经营管理小组，用以指导、组织和协调规范经营相关工作。公司要求各部门对其部门业务的合法合规性负责，法务部门负责审核广告宣传内容，制定广告宣传及销售行为的合法合规性执行标准，并进行相关培训；监察部门负责监督公司、经销商及其分销商和销售终端的线上、线下广告宣传和销售行为；公共事务部门负责审查和监督公司官网以及官微、官博等自媒体内容；客服部门负责处理消费者咨询、投诉。通过制定规范经营管理规定、市场管理规范、监察手册等相关规范性文件，建立健全管理制度、加强对经营的合规管控，从企业内部、市场管理、经营监督等层面把握公司经营活动的合法合规性。

　　3.提升与整治两手抓

　　基于保健食品研发、生产、经营（销售）三个环节中主体较高的组织分离度，对经销商和直销员的规范经营管理，直接关系到保健食品的市场秩序。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企业加强了对经销商和直销员的管理。

　　（1）加强对经销商和直销员的管理与素质提升

　　无限极通过多种方式努力打造“守法合规、规范经营”的共同体。一是持续推进对经销商规范管理的教育培训。“十三五”期间，通过公司组织、经销商自主举办、邀请主管部门举办等多种方式，组织了7.2万场、254万人次参加的普法讲座。二是在行业内首创“规范经营宣传日”。2017年以来，无限极连续4年举办“6.16规范经营宣传日”活动，引导经销商遵守商业道德，守法经营，抵制夸大宣传、虚假宣传等行为，切实维护消费者的合法权益。4年来，共有324万人次观看“规范经营宣传日”直播视频，举办了11456场系列“规范经营宣传日”主题活动。三是为经销商提供丰富的学习平台及工具。考虑到经销商文化水平的不同情况，为便于其掌握和记忆，在2011年编写出《规范经营三字经》。近年来，充分利用互联网优势，通过APP、业务导航、微刊和服务号等多个平台，以教育课件、视频、教学短片、漫画、海报、游戏等多种有效形式，对经销商的规范经营实施教育培训。

　　康宝莱（中国）保健品有限公司（简称康宝莱）通过线上的方式灵活开展合规宣传与教育。通过视频，使用可视化走访的方式了解和检查营养俱乐部的合规经营状况，同时对服务提供商传达最新的合规资讯和要求，解答他们的疑问。公司通过合规公众号定期发送主题推文，高频率地将最新法律、法规政策及规范要求传递给营销人员和消费者。康宝莱合规公众号运营至今，粉丝覆盖超14.3万人，发布文章超过400余篇，总阅读数超过150万。2020年9月，康宝莱合规公众号因其高质量及丰富多彩的合规教育内容，荣获2020年第七届金比特奖“移动营销平台奖”。此外，2020年，康宝莱合规部开展了12场合规直播线上教育，向营销人员有效传达如何规范宣传保健食品等相关内容，近4万人次参加了合规直播培训，在疫情期间，线上的合规直播还有效地解决了合规教育受社交距离限制的问题。

　　（2）严厉整治不规范的经营行为

　　对于不规范经营和扰乱市场经营秩序的行为，及时发现，及时严肃处理。在“十三五”期间，无限极共对4761起经销商违规事件进行处理，处罚9311人，并以壮士断腕的决心，解除730个与经销商的合约。通过规范经营培训教育和严格管理，努力提高经销商守法经营与合规经营的意识和责任感，提高经销商规范经营的主动性和自觉性，维护消费者合法权益，维护企业和品牌声誉。

　　康宝莱在2019年3月正式启动“闪电行动”，从货源控制、渠道控制、宣传教育着手，精准遏制违规网络销售行为。截至2020年上半年，网络平台违规总销量下降15.6%，查获假货产品价值超3000万元，抓获犯罪嫌疑人20人，8名被告判处刑事责任，关闭违法违规店铺16家。对市场违规人员，公司坚持严查严处，及时公示违规人员违规处理情况，2021年1～5月已开除116名国内违规人员，使违规行为无处遁形。公司合规部还针对各类宣称渠道开展“清网行动”，全面清查违反法律法规、违反公司各项规范经营要求的宣传内容。截至2021年5月，已在5个社交媒体平台发现违规内容，查获371条包含违规内容的链接，并锁定了72名违规人员。通过内部自查，发现违规内容主动删除，发现违规行为立即整改。此外，公司还推出了业内首创的康宝莱信用评估系统（CRS系统），以大数据模型支撑，通过可视化的分数，对服务商的行为模式及市场运营状况提供客观、透明、公正的评估，提高对服务商管理的科学化水平。

　　汤臣倍健制不仅定了市场管理规范并发布相关文件，而且专门成立监察部门，查处经销商及其下属分销商、销售终端在经营汤臣倍健系列产品中出现的违规宣传推广、网络违规销售等行为。

　　上述具有一定代表性企业规范经营管理的实践，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保健食品行业经营环节正在发生的积极变化。越来越多的保健食品企业正在更主动地建立健全规范经营的管理制度和管理机制，加强对经销商和直销员的全面管理，坚持提升与整治两手抓，维护消费者的合法权益，维护企业和品牌的商业声誉，向社会传递行业的正能量。

　　四、共同推进行业加快“从发展中规范向规范中发展”的转型

　　纵观保健食品产业发展轨迹，一方面，伴随着治理整顿而出现的多次大起大落是显著特征之一；另一方面，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呈现出下落底部逐渐抬升、震荡幅度逐渐收窄的现象。这种现象说明，持续有力的监管和越来越多的企业守法合规，使之在更多共识和共同愿景中相向而行，共同烫平大起大落。在共同推进保健食品产业加快从发展中规范向规范中发展的转型中，仍然需要相关者继续共同的努力。

　　一是坚决落实“四个最严”，持续保持监管的高压态势。严格的监管是保健食品产业健康发展必不可少的条件，特别是对于那些作奸犯科、挑战法律和道德底线、屡屡破坏市场秩序的行为必须严惩不贷。

　　二是健全保健食品的长效监管机制，为产业发展提供相对稳定的预期。保健食品长效监管机制有宏观层面的顶层设计，也有中观层面的制度安排，还有微观层面的方法手段。进一步深化对保健食品客观性认识，加强基础研究和科技支撑，根据风险和功效确定性进行分类管理，实施更加精准、严格、科学和高效的监管，实现“既保证安全，又促进发展；既体现公平，又提升效率”的管理目标。

　　三是发挥市场机制，维护公平竞争。充分发挥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用法律、政策和多种措施的支持体系，维护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打击“劣币驱逐良币”违法违规行为，维护和保证投资者、生产经营者和知识产权拥有者的合法权益，促进保健食品产业的健康发展。

　　四是主动践行“规范中发展”的转型。保健食品产业的转型升级是回避不了的，对企业而言，这是一个“适者生存”和“择优汰劣”的过程，更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要认清大势、抓住机遇、提升能力、规范经营。

　　五是不断落实企业主体责任，不断提升正能量。保健食品生产经营企业在树立在守法合规理念的基础上提高经营管理水平，构建以诚信、尚德、守法和尊重消费者为核心的商业伦理，承担主体责任和社会责任。

　　六是提高企业转型升和规范经营的综合能力。企业应对市场竞争的底气首先缘自于自身的经营管理能力和水平。夯实管理基础、强化管理能力，做好规范经营，仍是诸多保健食品企业要解决好的重要问题。

　　七是依靠创新和科学技术推动规范经营发展。创新是企业发展的动力，新理念、新思维、新逻辑、新方法和新技术，为保健食品企业的创新提供更广阔空间，通过理念创新、制度创新、管理创新和科技创新等，不断提高管理能力和管理水平，再造规范经营的新方法、新机制、新模式。

　　八是不断提升公众的科学和健康素养水平，培育科学理性的保健食品消费能力。近些年来，我国居民健康素养总体水平继续稳步提升，2020年达到23.15%。通过提升公众的科学和健康素养水平，培育消费者的风险意识，引导消费者科学理性消费，通过消费者“用脚投票”和“用手中的货币投票”，保护自身的消费安全。

　　九是继续推进社会共治。“社会共治”是我国食品安全治理的四项基本原则之一。对保健食品规范经营的治理不仅仅是监管部门的责任，各利益相关方的主动参与有助于降低和及时化解经营风险。建立健全保健食品规范经营社会共治体系，首先要落实企业主体责任，并鼓励科研教育机构、行业组织、新闻媒体和消费者等多种社会力量积极主动参与，共同培育和支持正能量。

　　五、结语

　　我国保健食品产业正经历着从发展中规范向规范中发展的重要转型阶段，在基本解决保健食品质量安全问题后，在继续保证质量安全的同时，政府治理与企业管理的重点正逐渐转向维护市场秩序和规范经营行为、实施全过程的监督与管理、培育和壮大行业正能量等方面转变。在这个过程中，许多保健食品企业特别是头部企业与监管部门相向而行，自觉履行主体责任，更加主动自觉地采取多种有效措施，针对经营环节存在的突出问题进行治理，构建以诚信、尚德、守法和尊重消费者为核心的新商业伦理，维护消费者的合法权益，维护企业和品牌的商业声誉，向社会传递行业的正能量，从而积极践行并努力推动我国保健食品产业从“发展中规范”向“规范中发展”的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