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贸港将带来五大产业风向

　　6月1日，《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以下简称《总体方案》）正式公布，标志着这一重大战略进入全面实施阶段。

　　为建立与高水平自由贸易港相适应的政策制度体系，《总体方案》从贸易自由便利、投资自由便利、跨境资金流动自由便利、人员进出自由便利、运输来往自由便利、数据安全有序流动等11个方面，共推出39项具体改革举措和制度安排，同时分步骤分阶段安排了2025年前、2035年前的重点任务，对组织实施提出了明确要求。

　　笔者看来，《总体方案》明确了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制度设计和分步骤分阶段安排，既是“路线图”，也是“施工图”，更是一份“宣言书”。

　　首先，从出台背景来看，《总体方案》建立在多年累积、探索基础之上，是顺应大势的必然之选。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当今世界正在经历新一轮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保护主义、单边主义抬头，经济全球化遭遇更大的逆风和回头浪，《总体方案》以前所未有的开放力度向世界宣告：中国开放的大门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就是要以新一轮高水平对外开放支持和推动经济全球化，为维护全球自由贸易、完善全球治理体系、加快世界经济复苏注入新的动力。

　　之所以说《总体方案》建立在多年累积、探索基础上，可以分成三个方面：

　　第一，从宏观上来看，我国对外开放领域正从货物贸易向投资、金融、服务等多个方面逐步展开，正从商品和要素流动型开放向规则等制度型开放转变。

　　第二，以我国自贸区实验来看，从2013年首设上海自贸试验区以来，我国自贸试验区建设布局逐步完善。2019年新设6个自贸试验区，我国的自贸试验区布局在前期“1+3+7+1”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容为“1+3+7+1+6”的新格局。自贸区体系代表着中国扩大开放自主探索模式的推进，力度越来越大，深度越来越高，而这也为《总体方案》出台打下基础。

　　第三，从海南来看，1988年海南建省、成为经济特区，2009年获批国际旅游岛，2018年建设全岛自贸区等“三级跳”逐级提升，夯实全面实施《总体方案》的准备。

　　正是在这三个方面的累积、探索基础上，建设国际高水平、高标准的海南自由贸易港，成了撬动我国构建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最重要抓手和支点。

　　《总体方案》还有几个值得关注关键点：

　　第一，制度集成创新是根本着力点。

　　“新一轮改革开放”需要制度创新，自由贸易港肩负着探索突破扩大开放过程中遇到的重点难点问题，构建基本的投资、金融、贸易监管制度和便利化体系，为构建开放型世界经济、维护经济全球化、改善全球治理的中国方案，提供试验载体和空间，成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风险压力测试区等。

　　《总体方案》强调以“制度创新+优惠政策+法治规则”为整体，从治理方式、法治手段、科技创新等方面发力，建立与高水平自由贸易港相适应的政策制度体系。这里面需要注意的是，制度集成创新方面，需要做好实施相互衔接、集成高效的原则，在将开放往深度、广度推进的同时，也要强化开放要素之间的融合互动。

　　第二，打造数字经济生态，成为构建现代产业体系重要组成部分。

　　打造数字经济生态贯穿《总体方案》始终，其中既包括建立健全数字经济政策体系，也包括培育、壮大数字产业，促进数据要素流通，以及作为支撑的推进数字政府建设等等。数字经济是推动海南将生态优势和开放优势相融合，紧密结合海南资源条件和现实基础的必然选择，可以期待的是，未来海南自贸港将成为面向未来的“全球数字经济新特区”。

　　第三，探索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为全国贡献绿色发展创新实践集成经验。

　　作为绿色发展理念的制度探索，“生态产品及其价值实现”这一概念随着人类生态文明建设探索的不断深入而被明确提出，并在后续的持续深化实践中不断丰富发展。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既没有现成模式，也没有成熟经验，是一项开创性的以观念创新、机制创新、模式创新、方法创新、技术创新等为主要内容的绿色发展创新实践的集成。

　　《总体方案》提出“探索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海南自贸港将肩负着为全国实践、探索绿色发展创新制度体系的重要使命。

　　第四，创建全域旅游示范省，探路乡村旅游、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新高地。

　　《总体方案》提出，“创建全域旅游示范省”。2016年成为全国首个全域旅游创建省以来，海南不断发力探索全域旅游模式，全方位推进全域旅游示范省建设，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以《总体方案》出台方案为节点，标志着海南全域旅游示范省迈入新的阶段，这一阶段以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和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等为主要特征。

　　文旅融合方面，2019年是文旅融合元年，而2020年则是“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元年”。海南的探索，除了与国际接轨之外，还需要把文旅融合发展与生态保护、绿色发展结合起来，与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结合起来，与调整产业结构、转变发展方式结合起来，做好文旅融合高质量发展这篇大文章。乡村旅游方面，过去数年海南走出了一条以乡村旅游为抓手，促使景点旅游模式向全域旅游模式更迭，以乡村旅游助推全域旅游，把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农民增收相结合的独特路径。而在全面实施乡村振兴的大背景下，海南在乡村旅游提质升级、高质量发展方向的探索，也将为全国贡献重要的经验和样本。

　　第五，为全国贡献新一阶段人才开放的海南方案。

　　新一轮改革开放，需要新一阶段人才开放为支撑。以自由贸易港为依托，海南站上了高质量发展的新起点上，也迎来了产业提质转型发展阶段。这意味着一方面需要一批需要高端人才的引领，另一方面则需要更多的能够符合产业转型需求的人才。而从人才结构上来说，海南省人才总量不足、高层次人才紧缺、人才创新创造活力不强等问题还非常突出。尤其是结构性短缺，包括满足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定位，旅游业、现代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等内的新产业、新模式的人才过于短缺。

　　作为回应，《总体方案》中13次提到“人才”，并强调“根据海南自由贸易港发展需要，针对高端产业人才，实行更加开放的人才和停居留政策，打造人才集聚高地”等一系列政策。期待通过海南自贸港的建设，让人才引得进、留得住、用得好、成果高，为全国贡献新一阶段人才开放的海南方案。（文/中国产业集聚研究专家、老杨会客厅创始人 杨建国）